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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啟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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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院子的時候,春紅已經拿著一件大鱉披在了他的身上,茅小北看著除了漫天飄搖的雪花,就只剩下了空蕩蕩的院子,他忽然間有些想念被派出去辦差的劉風了,這人才走了不到三天他就開始想了,看來自己是真的陷進去了吧啊。

他沒有進屋,而是直接走到了院子裏的亭子裏,就坐在了石凳上沈思起來。

站在他身後的春紅,看著眼前發呆的賞雪的樣子,也只是輕輕的嘆了口氣,主子現在,發呆的次數越來越多了,發呆的時間也越來越長了,怕是有了憂心的事了吧啊,不過這樣的主子看起來才更有生機不是嗎,以前的他,對所有的事所有的事都漠不關心的樣子,總是讓人覺得這個人就像是不存在一般,那種感覺,讓人覺得,不真實。

就在這時,一直跟在劉銘信的手下的李任這時卻走了過來,“玄師大人,南方神醫谷北面的鐵鐮山上傳來消息,說是有鬼將出沒,還請大人移駕。”

“哦,什麽樣的鬼將連你的主子(劉銘信)都能難住啊?”茅小北笑著調侃道。

李任撇了撇沒有接話,這位大人本事大是大,可是人太懶了,自從主子的本事足夠強大以後,他就完全采取了放養的的政策,大事小事芝麻事悉數都交給了主子來做,弄得他們底下的這幫小鬼兄弟都成天忙裏忙外的,一刻都不得空閑,更不用說休息了。

說起他的主子劉銘信,李任更是覺得不忍直視了都,跟在這位大人身後,差點都快成了哈巴狗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李任真是不敢相信,一向嚴肅冷冽的主子竟還有這樣的一面。這還不說,對於這位大人的說的話,那簡直就是,他覺得就是他生前接到皇帝的聖旨都沒這麽麻利過,那速度,那效率……簡直就是恨不得長出八只手來完成,之後再跑到這位大人面前找點虐……明明想念的緊,見了面,還非要像個小孩子一般,非要刺上大人那麽兩句,之後再被大人收拾一頓,再去幹活……這簡直就形成了惡性循環了有木有???

“怎麽不說話了?李將軍?這是跟小信在一起時間長了,連表情都變得跟他一樣面癱啦啊?這樣不好,真不好,你看我也沒用,你這樣臉上很容易長皺紋的,我這可是為了你好啊。”茅小北一本正經的認真的說道。

李任的臉都快綠了,帶著一臉苦哈哈的表情無可奈何的看著茅小北。

“行了行了,不逗你了,真是太不可愛了,還是我家小信可愛啊,走了走了,能讓你主子火急火燎的事情,怕是又要出大事了。”茅小北說完,就回了屋,交代了春紅一些事情,布置了一些簡單的陣法,換上上次那件前面印著日後面印著月的道袍,草草的束了個道士頭,黏上他的黑白小胡子,在臉上畫了些東西,就急急忙忙的離開了……

現在的北方是大雪紛飛,南方自然是草長鶯飛的季節,而這次皇上派劉風一行人去處理的問題也正是地處南方的鐵鐮山附近,一同跟過去的還有玄師府的何福,據說是因為南方最近靈異事件特別多,這才毛遂自薦的跟著去了,具體什麽原因,怕是也只有何福這個逗比自己知道了。

茅小北這麽長時間的錢一邊花,又一邊拍賣些東西,倒是又弄出不少疾風符來,可是,這次……他還是沒舍得用……

李任就這麽面無表情的跟在馬車的身後向前走著,本來幾張疾風符很快就能到了的事,這位大人,硬是一張也沒舍得用,最後如果不是他說他出錢來坐馬車,怕是,他連個馬上都不舍得用,最後要走著過去了都。

兩個人連續趕路一個多月,總算是到了地方,李任一到了地方,就火速的讓其他鬼兄弟通知了劉銘信,之後又找了個別的兄弟伺候著茅小北,他自己就迅速的說是有事要辦就急匆匆的離開了。

茅小北看著李任像是後面有個惡鬼追著一般的逃出了房間,笑著說了句,“年輕人啊,氣力真大,走了這麽長時間的路都還能跑那麽快,下次再多走點好了。”

剛剛出門的李任,聽到這句話差點沒跪倒在地上,之後,就再次加快了速度離開了這個地方,確切的說,是離開了身後的那個人,不對,這哪是人啊,簡直就是魔鬼,魔鬼都沒他能折騰。

這邊,劉銘信一聽到茅小北來了,迅速的就從山上趕了下來,門都沒敲就那麽急匆匆的推門跑了進去。

正在睡覺的茅小北還以為有什麽東西闖進來了,迅速的坐起了身,等看到眼前的人的時候,這才松了一口氣,“我說,小信啊,咱能不能正常點啊,你那麽急幹什麽啊?你這樣不敲門就這麽橫沖直撞沖進來很嚇人的,不知道鬼嚇人嚇死人啊?”

劉銘信想要上前抱住人的手忽然間就停在了那裏,滿腔的熱血像是被忽然澆了一瓢涼水一般,腦袋也瞬間清醒了不少,他就知道,不能對這個人抱太大希望的,果然,這人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那簡直就是……一如既往的讓人討厭。

不過,這麽長時間不見,真的很想他,很想很想……即便現在只是聽著他說話,就覺得心裏很開心,哪怕是被他數落的臉面都沒有了,還是很開心……

“還說我呢,你是不是進宮去了,皇後旁邊的那個人是你做的吧啊?”

“是啊。”茅小北很痛快的回答道。

“你還敢承認?”劉銘信拔高了聲音吼道。

“是我做的,為什麽不敢承認了啊?”茅小北一邊拿起桌上的水果向嘴裏扔著,一邊回答道。

“你知不知你這樣做很危險啊茅小北,你現在只是個凡人,凡人哎,她可是皇後,她的身邊個個都是高手,你怎麽敢???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啊,你到底知不知道你這麽做有多危險啊,你你你……咳咳……”劉銘信越說越多,也越說越生氣,最後直接氣得說不出一個字兒來。

茅小北看他急的話都說不出來了,直接拎起桌上的水壺倒了杯水塞到了他的手裏,之後還拍了拍他的後背,“慢點慢點慢點……又沒人跟你搶,你急個毛線啊?”

“噗……你你你……不準說臟話……咳咳咳……”劉銘信剛把水倒到嘴裏就聽到人這句不文雅的話,一口水還沒進肚子就直接噴了出來。

茅小北順手就拿起桌上的抹布對著他的嘴就擦了起來,“你看看你,讓你不要急,還那麽急,喝個水都能噴出來。”

劉銘信看著茅小北手裏那個的那個擦過他嘴的看起來雖然有些幹凈的抹布,心底頓時湧起一陣陣的惡心,一把就推開茅小北直接出了門,之後就是門外一陣又一陣的嘔吐聲混雜著的強烈的咳嗽聲傳來……

半個時辰以後……

劉銘信再次面無表情的推門走了進來,看著坐在那裏,翹著二郎腿,一邊用手不斷地向半空中拋著葡萄,一邊用嘴不停的變換位置去接葡萄的茅小北,剛剛花了半個時辰才熄下去的怒火,就這麽一瞬間又被點燃了起來。

他快步的向前走了兩下,一把奪過茅小北手裏的東西,就把他給拉了起來,“你給我起來,你可是一國的一品啟華郡主,超品夫人,能不能註意點形象啊?”

茅小北就這麽被他拉起來也不生氣,反倒是笑著伸出手直接點到了他的額頭上,“你看看你看看,小信啊,你這才多大,成天就跟個小老頭似的,額頭上都快長出蟲子了,再這樣下去,你也不用長大了,直接變成個小老頭得了。”

劉銘信忽然覺得有些不自在,額頭的手像是一把火一般,要將他整個人都燃燒,他忽的將頭側到一邊,佯裝生氣的說道,“哼,那還不是因為你,太不懂事。”其實他想說的是,因為你太不會照顧自己,所以他才想要多囑咐一點,不過話到嘴邊,不知怎的,就變成了不懂事。

“哦哦,都是叔叔的錯,哈哈,沒想到,我們家小信一轉眼已經長這麽大了啊,都知道關心人了呢。”茅小北感慨的說道。

“你……我什麽時候關心你了,我只是覺得你這個樣子太丟人而已。”

“哦哦,丟人也不怕,反正我知道,我家小信這輩子啊,是註定不會嫌棄我了,哈哈哈哈哈哈……”

劉銘信忽的一楞,是啊,不管眼前的人到底怎樣,他寶貝都來不及,又怎麽會嫌棄他呢,到底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忽然開始在意起眼前人的一舉一動,甚至是一顰一笑了呢,明明眼前的人比他大了四歲呢,又是自己和母妃的救命恩人。

劉銘信苦笑了一聲,“哦哦,不嫌棄不嫌棄,說起來,你來的這麽晚,不會是走過來的吧啊?”想到這裏他就來氣,這人,真是,小氣的怕是他敢稱第一,絕對沒有人敢稱第二了。

“沒沒沒,這次你可真是猜錯了,我這次可是千真萬確的坐馬車過來的,不信你可以去問李任的。”茅小北慌忙舉起雙手保證了起來。

“錢,肯定是李任掏的。”

“哦,這你都知道啊?厲害啊,嘿嘿嘿嘿……”茅小北說完,直接對著劉銘信就伸出了大拇指。對著這個自己撿回來的小鬼,不知道為什麽,他心裏沒來由的有些害怕,就像是孩子見了大人一樣的那種害怕,害怕自然也就本能的想要去討好,還真是邪了門。

“誰還不知道你那一毛不拔的性子啊。”劉銘信小聲的嘀咕道,之後又看向茅小北嚴肅的說道,“鐵鐮山最近好像很不太平。”

“說說看。”

“這座山本身大得很,表面上看上去,樹木蔥郁鳥語花香,附近的百姓也一派和樂融融安居樂業的景象,但又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就像你說的,過於完美往往就成了不完美。所以我在幾個月前,就到處走了走,結果發現,附近的百姓的確過得不錯,可是和他們相鄰的地方,百姓們雖然活著,可是活的竟然都像是行屍走肉一般。這件事後,我派人四處查探,卻沒有任何的發現。後來一次偶然的機會,我上山看了看,外圍的時候還沒覺得有什麽,可越往裏走就越覺得詭異,外圍生機勃勃的土山,裏面怎麽也該是一派生機盎然的景象,結果,盎然是盎然了,可是,除了一些植被,我竟然連一只活物都沒有找到。在我想要繼續深入的時候,裏面卻忽然傳來一股威壓,這股威壓竟然連我都抵擋不了,如果不是有疾風符在,我怕是當場就魂飛破散了。”

在他說到這裏的時候,茅小北內心輕輕的的動了動,魂飛破散???他的人怎麽會這麽容易魂飛魄散,他送給他的那些個東西,可不是當擺設的啊,再加上他在他身上還下了印記,一旦遇到大危機,他就會有所感應,又怎麽會讓他出事。不過,這些,他肯定不會告訴他,不然,他又怎麽會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提升的這麽快呢,武功還有玄術,他竟然能同時領悟,還提升的那麽快,讓他這個向來都覺得自己已經夠牛了的人都有些嫉妒了,帶龍氣的果然都不一般啊。

“你怎麽一點反應也沒有?”

“啊……這麽危險啊……”茅小北誇張的說道,之後,表情直接轉了個彎,“可這本來就是你的事啊。”

劉銘信:……這人還真是……“嗯,確實是我的事,不過聽說劉風最近因為這些事都開焦頭爛額了,如果不是我派人故意攔著,怕是……”

茅小北聽到這裏猛地一下就站起了身,“哦,這麽大的事你不早說,現在進行到什麽地步了?他……他們的人都沒什麽事吧啊?”

看著表情忽然變得緊張不已的人,劉銘信有些個失落的將頭扭到了一旁,不看他,“傷亡肯定是要有點的,不過以他的那身變態的本事,又有著那麽多得力的助手,自然是沒事的,再加上他身邊有個相當厲害的玄師,所以整個隊伍基本也都沒大礙。再說了,有我在,你還有什麽好擔心的,他不行了不還有我嗎?”等到劉銘信把這句話說出口,忽然間又覺得這句話好像有些歧義,慌忙去看茅小北的臉,看到他跟沒聽到一樣繼續低頭沈思,頓時松了一口氣,松了一口的同時,莫名的還覺得有些不舒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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